第42章 无人公寓（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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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肆把两头熊塞进衣柜，江焕神色微妙地盯着他的动作，紧接着祁肆推着江焕打开门去了对门。
江焕开着他的房间门时有些纳闷：“干啥呢队长？咱俩凑个伴总比一个人呆着强吧。”
祁肆站在他身后，趁四周无人，简短地开口解释：“不是赶你走，只是去你房间里——我有些需要对你说的发现，不知是真是假，但希望你心里有个底。”
江焕一怔，旋即肃然点头：“实不相瞒，我也有一点发现想告诉你。”
门开，两人进屋，在屋门合上时祁肆房子隔壁的屋门适时打开，奈亚探着脑袋饶有兴致地看着紧闭的屋门，他对这两人所说的发现很感兴趣。
于是他分了一丝意识，让它去了江焕的房间。
房间内祁肆脚步顿住，怔了一怔。
方才他忽然感受到一股恶寒感。
那恶寒亦是似曾相识。
江焕正蹲在纸篓旁从里捡东西，祁肆收敛心神，也在他身旁蹲下。
“我在这个房间醒来时，发现了一堆摄像头。”江焕手里捏着一根细小的电线，压低了声音，而纸篓底部布满了细碎的摄像头的零件。“不知道是谁装的，不确定是不是所有的都被我扒拉出来了，但可以肯定门口这附近没有监视器和窃听器，所以我只在这里和你说。”
祁肆伸手扒了扒那些零件，勾起一丝笑意：“……感觉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江焕看他一眼，怔怔松手，电线又落了回去，他发现祁肆和他想的不太一样，没有追问，只是问道：“队长你在你那屋有发现别的东西吗？”
“我那边没有摄像头。”祁肆说，“很干净。”
江焕卧槽一声：“为啥就我屋有？看不起我吗？”
祁肆心想江焕在意的地方还挺有意思的。
他把自己的发现也说了出来。
“游乐场老板作为赔礼的玩偶熊里有摄像头。”祁肆说，“你应该发现了。”
江焕一呆，迟疑了下，摇头：“我没看出来，不过刚才仰面躺熊身上的时候后脑勺硌得慌，队长你一说我才想明白。”
祁肆想了想：“除了这件事，还有三件。”
他把对老门卫玻璃瓶里的液体的怀疑、超市老板的奇怪之处以及游乐场老板身上的血腥味与厕所气味都陈述了一遍，江焕的表情由青到白由懵然到严肃，在祁肆话音落下时发出了沉重的叹息。
“傻逼神明这是不想让人活啊。”
他说。
祁肆虽然很赞同他的话，但仍然提醒了一句：“没有确切的证据，我说出来只是想让你警惕一些。”
“没有证据也无所谓，反正除了你我谁也不会信。”江焕神色坚定地说出了相当帅气的话，但紧接着又好奇地问祁肆，“队长你鼻子很灵吗？为啥我什么都没闻见？”
“嗯，鼻子很灵。”祁肆淡定点头，“你没闻见才是最正常的。”
鼻子灵，力气大，演技好，还总是冷静的一批……
江焕哑然。
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在这个副本里他们有正常进食需求，于是祁肆从冰箱里找出了一些食材，拿了米后开始做菜。
江焕小心翼翼地把整个屋子翻了个底朝天，确认毫无其他摄像头和窃听器残留后站在厨房门口看祁肆做菜。
他看了一会儿，忽然高兴起来：“队长你这是第一次在副本里做菜吧？看来我要成为第一个吃到的人了。”
祁肆想了想：“确实是第一次在副本里做菜。”他看了眼门口的江焕，“你既然不会做饭，平常怎么解决的？”
江焕露齿一笑：“外卖或者泡面。”
充分地诠释了社畜的本质。
他们吃过饭，江焕对祁肆的手艺赞不绝口，捧着肚子躺在沙发上满足地叹息，余光瞥见祁肆握着菜刀在厨房里比划，一个激灵，原地坐起，张口结舌：“队长——你拿刀是做什么？”
祁肆用湿布擦着菜刀，神色镇定：“以防万一，用来砍杀人魔。”
江焕无言，对祁肆的警惕心深有感触：“队长你说我要不要也拿一把刀？”
祁肆看他一眼：“你不适合近身攻击，还是拿点长的东西算了。”
“有推荐的吗？”江焕考虑了祁肆的建议，“拖把？扫帚？长雨伞？”
“个人推荐长雨伞，伞撑开了能挡住对方的视线。”祁肆握着菜刀从厨房里走出，“不过自己的视线也会被挡住。”
“那算了——我还是用拖把吧。”
门铃声响起，祁肆和江焕面面相觑。
“等一下！我去拿拖把！”
江焕翻身下了沙发，冲到卫生间里，祁肆手握菜刀，站在门口从猫眼向外望。
门外的是回来时，在电梯门口遇见的外国青年。
对方摁着江焕房屋的门铃。
但他们只对这人说过他们是邻居，就算对方要按门铃，也该按祁肆房屋的门铃。
“外面的是谁？”
江焕扛着扫把凑了过来，紧张兮兮地发问。
祁肆回头看了一眼，差点被拖把头怼到脸上，沉默一会儿，说：“之前回公寓时在电梯门口碰见的外国人。”
江焕也察觉到不对的地方：“他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屋？”
“谁知道呢。”祁肆握上门把手，提醒江焕，“我开了。”
江焕：“好的！”
门开。
祁肆拿着刀的手背在身后，只露出来半张脸，平静地和屋外的人对视，屋外的青年看见祁肆有些惊讶：“你住在这里吗？我记得你和我是邻居……？”
“我朋友住这间。”祁肆说，“找我们有什么事情么？”
奈亚迟疑了下，视线飘向门的正面，又看了看祁肆：“你门上被人涂了漆。”
祁肆一愣，把门彻底拉开，他身后扛着拖把的江焕也一并出现在奈亚面前。
门上的红色字迹鲜明而又刺眼，祁肆紧盯着门上的红色涂料，他根本对门上被人涂色写字这件事毫无感应，疑惑又警惕，便凑近了去看，没顾上站在屋外的奈亚，自然也忽视了奈亚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
江焕却是在放下拖把后抬眼时瞥见了他微弯的眉眼。
啥玩意儿？这人竟然还笑了？
奈亚注意到江焕的视线，蹙眉回望，显得十分担忧：“你们知道这是谁写的吗？要不要去查一下监控？”
祁肆收回视线，看他一眼：“之后就去，多谢提醒。”
江焕也探着脑袋瞄了一眼，门上的红色涂料没有气味，甚至看不懂写了什么，像是一串毫无意义的乱码，将门的正中央占满。
不知是何时涂上去的，现在依然顺着门往下淌，在地面上留下点状的红色液体。
他们交谈了一会儿，奈亚表达了对这件事的关心，看起来就是普普通通的热心邻居，江焕正和奈亚交谈，他其实不大想和这个在刚才莫名其妙偷笑明显幸灾乐祸的人说话——虽说是能够练习外语的NPC，但会幸灾乐祸一看就不是好人。
只是祁肆不说话——他不想开口的时候就不会说话，冷冷静静的站在一旁靠着墙壁沉思，江焕才无奈扛起和名为奈亚的NPC对话的重任。走廊上电梯旁李森的房间门被打开一条缝，隔着相当长的一段距离，他看见了聚在门口的三人，也看见了门上的红色涂料。
在昏暗的走廊里，李森遥遥望着那三人，悄无声息地拉上了房门。
祁肆往那处瞥了一眼，收回视线，在一旁不语。
“你的名字是音译吗？”江焕换了个新话题，也是他自己比较感兴趣的问题。
“是的。”奈亚笑着说，“用你们的语言来说，我的名字是奈亚拉托提普。”
江焕发现自己找的这个话题不太妙，他僵硬地试图复述一遍：“奈亚托拉……普？”
“……奈亚拉托提普。”奈亚顿了顿，“你还是叫我奈亚吧。”
江焕从善如流地唤他名字：“奈亚。”
等奈亚拉托提普离开后，祁肆和江焕把门擦干净，又用拖把将门外的地拖净，合上了门和江焕一起靠坐在沙发上谈起门上红色涂料的事情。
那涂料既不是油漆，也不是会在恐怖游戏相似场景下出场率极高的血液，还没有味道。
祁肆猜测这个东西是信号，杀人魔或者是非人类会对他们下手的信号。
江焕自然是同意他的看法。
就算不是什么信号，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他说起和奈亚拉托提普有关的事情。
“刚才队长你去看门上的涂鸦时，我看见奈亚笑了。”江焕回想着抬眼间猝然看见的神情，语气严肃，“那家伙在幸灾乐祸呢，会不会那涂鸦就是他涂的？”
祁肆点头：“有可能。”
他顿了顿，说：“你和他谈了那么久，觉得他是什么类型的NPC？”
“地位很高的NPC。”江焕说，“毕竟是一个有着长名字还是外国人设定的角色，肯定有他存在的重要意义，说不定还是大BOSS。”
“有道理。”祁肆煞有介事地点头，认可了他的判断，“总之这几天最好不要单独行动，我们最好一起出行。今天晚上和我睡一间屋吧。”
“一间屋同一张床？”
江焕开了个玩笑。
“你打地铺我睡床。”
祁肆回应的极快。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收藏留评的小天使，求收藏求评论啦～
【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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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焕开着他的房间门时有些纳闷：“干啥呢队长？咱俩凑个伴总比一个人呆着强吧。”
祁肆站在他身后，趁四周无人，简短地开口解释：“不是赶你走，只是去你房间里——我有些需要对你说的发现，不知是真是假，但希望你心里有个底。”
江焕一怔，旋即肃然点头：“实不相瞒，我也有一点发现想告诉你。”
门开，两人进屋，在屋门合上时祁肆房子隔壁的屋门适时打开，奈亚探着脑袋饶有兴致地看着紧闭的屋门，他对这两人所说的发现很感兴趣。
于是他分了一丝意识，让它去了江焕的房间。
房间内祁肆脚步顿住，怔了一怔。
方才他忽然感受到一股恶寒感。
那恶寒亦是似曾相识。
江焕正蹲在纸篓旁从里捡东西，祁肆收敛心神，也在他身旁蹲下。
“我在这个房间醒来时，发现了一堆摄像头。”江焕手里捏着一根细小的电线，压低了声音，而纸篓底部布满了细碎的摄像头的零件。“不知道是谁装的，不确定是不是所有的都被我扒拉出来了，但可以肯定门口这附近没有监视器和窃听器，所以我只在这里和你说。”
祁肆伸手扒了扒那些零件，勾起一丝笑意：“……感觉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江焕看他一眼，怔怔松手，电线又落了回去，他发现祁肆和他想的不太一样，没有追问，只是问道：“队长你在你那屋有发现别的东西吗？”
“我那边没有摄像头。”祁肆说，“很干净。”
江焕卧槽一声：“为啥就我屋有？看不起我吗？”
祁肆心想江焕在意的地方还挺有意思的。
他把自己的发现也说了出来。
“游乐场老板作为赔礼的玩偶熊里有摄像头。”祁肆说，“你应该发现了。”
江焕一呆，迟疑了下，摇头：“我没看出来，不过刚才仰面躺熊身上的时候后脑勺硌得慌，队长你一说我才想明白。”
祁肆想了想：“除了这件事，还有三件。”
他把对老门卫玻璃瓶里的液体的怀疑、超市老板的奇怪之处以及游乐场老板身上的血腥味与厕所气味都陈述了一遍，江焕的表情由青到白由懵然到严肃，在祁肆话音落下时发出了沉重的叹息。
“傻逼神明这是不想让人活啊。”
他说。
祁肆虽然很赞同他的话，但仍然提醒了一句：“没有确切的证据，我说出来只是想让你警惕一些。”
“没有证据也无所谓，反正除了你我谁也不会信。”江焕神色坚定地说出了相当帅气的话，但紧接着又好奇地问祁肆，“队长你鼻子很灵吗？为啥我什么都没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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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在这个副本里他们有正常进食需求，于是祁肆从冰箱里找出了一些食材，拿了米后开始做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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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一会儿，忽然高兴起来：“队长你这是第一次在副本里做菜吧？看来我要成为第一个吃到的人了。”
祁肆想了想：“确实是第一次在副本里做菜。”他看了眼门口的江焕，“你既然不会做饭，平常怎么解决的？”
江焕露齿一笑：“外卖或者泡面。”
充分地诠释了社畜的本质。
他们吃过饭，江焕对祁肆的手艺赞不绝口，捧着肚子躺在沙发上满足地叹息，余光瞥见祁肆握着菜刀在厨房里比划，一个激灵，原地坐起，张口结舌：“队长——你拿刀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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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焕无言，对祁肆的警惕心深有感触：“队长你说我要不要也拿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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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推荐的吗？”江焕考虑了祁肆的建议，“拖把？扫帚？长雨伞？”
“个人推荐长雨伞，伞撑开了能挡住对方的视线。”祁肆握着菜刀从厨房里走出，“不过自己的视线也会被挡住。”
“那算了——我还是用拖把吧。”
门铃声响起，祁肆和江焕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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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焕也察觉到不对的地方：“他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屋？”
“谁知道呢。”祁肆握上门把手，提醒江焕，“我开了。”
江焕：“好的！”
门开。
祁肆拿着刀的手背在身后，只露出来半张脸，平静地和屋外的人对视，屋外的青年看见祁肆有些惊讶：“你住在这里吗？我记得你和我是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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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亚迟疑了下，视线飘向门的正面，又看了看祁肆：“你门上被人涂了漆。”
祁肆一愣，把门彻底拉开，他身后扛着拖把的江焕也一并出现在奈亚面前。
门上的红色字迹鲜明而又刺眼，祁肆紧盯着门上的红色涂料，他根本对门上被人涂色写字这件事毫无感应，疑惑又警惕，便凑近了去看，没顾上站在屋外的奈亚，自然也忽视了奈亚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
江焕却是在放下拖把后抬眼时瞥见了他微弯的眉眼。
啥玩意儿？这人竟然还笑了？
奈亚注意到江焕的视线，蹙眉回望，显得十分担忧：“你们知道这是谁写的吗？要不要去查一下监控？”
祁肆收回视线，看他一眼：“之后就去，多谢提醒。”
江焕也探着脑袋瞄了一眼，门上的红色涂料没有气味，甚至看不懂写了什么，像是一串毫无意义的乱码，将门的正中央占满。
不知是何时涂上去的，现在依然顺着门往下淌，在地面上留下点状的红色液体。
他们交谈了一会儿，奈亚表达了对这件事的关心，看起来就是普普通通的热心邻居，江焕正和奈亚交谈，他其实不大想和这个在刚才莫名其妙偷笑明显幸灾乐祸的人说话——虽说是能够练习外语的NPC，但会幸灾乐祸一看就不是好人。
只是祁肆不说话——他不想开口的时候就不会说话，冷冷静静的站在一旁靠着墙壁沉思，江焕才无奈扛起和名为奈亚的NPC对话的重任。走廊上电梯旁李森的房间门被打开一条缝，隔着相当长的一段距离，他看见了聚在门口的三人，也看见了门上的红色涂料。
在昏暗的走廊里，李森遥遥望着那三人，悄无声息地拉上了房门。
祁肆往那处瞥了一眼，收回视线，在一旁不语。
“你的名字是音译吗？”江焕换了个新话题，也是他自己比较感兴趣的问题。
“是的。”奈亚笑着说，“用你们的语言来说，我的名字是奈亚拉托提普。”
江焕发现自己找的这个话题不太妙，他僵硬地试图复述一遍：“奈亚托拉……普？”
“……奈亚拉托提普。”奈亚顿了顿，“你还是叫我奈亚吧。”
江焕从善如流地唤他名字：“奈亚。”
等奈亚拉托提普离开后，祁肆和江焕把门擦干净，又用拖把将门外的地拖净，合上了门和江焕一起靠坐在沙发上谈起门上红色涂料的事情。
那涂料既不是油漆，也不是会在恐怖游戏相似场景下出场率极高的血液，还没有味道。
祁肆猜测这个东西是信号，杀人魔或者是非人类会对他们下手的信号。
江焕自然是同意他的看法。
就算不是什么信号，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他说起和奈亚拉托提普有关的事情。
“刚才队长你去看门上的涂鸦时，我看见奈亚笑了。”江焕回想着抬眼间猝然看见的神情，语气严肃，“那家伙在幸灾乐祸呢，会不会那涂鸦就是他涂的？”
祁肆点头：“有可能。”
他顿了顿，说：“你和他谈了那么久，觉得他是什么类型的NPC？”
“地位很高的NPC。”江焕说，“毕竟是一个有着长名字还是外国人设定的角色，肯定有他存在的重要意义，说不定还是大BOSS。”
“有道理。”祁肆煞有介事地点头，认可了他的判断，“总之这几天最好不要单独行动，我们最好一起出行。今天晚上和我睡一间屋吧。”
“一间屋同一张床？”
江焕开了个玩笑。
“你打地铺我睡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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